郑坤卫不知是出于信任,还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,没有注意知子就跟在旁边。在他拿起晶体的瞬间,知子猛然出手,一把抢了过来。郑坤卫歇斯底里,大喊:“你个臭婆娘,居然跟我抢仙丹?”
卫兵见状立马冲进去,拿枪指着知子。
知子一下子把晶体含在嘴里,用手势示意卫兵退下。
郑坤卫立马阻止警卫:“你们千万不要开枪,万一她吞进去了,我就前功尽弃了!”
知子拔出炼丹炉固定用的钢栓,一把搂过郑坤卫,将钢栓抵在郑坤卫的脖子上,之后就往外走。
“我要宰了这些帮杂种!”我手持“关刀”冲了出来,对着背对着我的卫兵们连开五枪,一一应声倒地。
川太和邱道长也拿着枪冲出来,把剩下的卫兵全部打死。
郑坤卫彻底崩溃了,跪在地上。
我迅速过去抱住知子,她浑身冰冷,神经已经紧绷到极限了,见到我们后,由于透支过度,瘫软下来,把嘴里的晶体吐了出来。
邱道长把晶体捡起来,说:“我倒要研究研究,这仙丹到底怎么样?”
“要是真能成仙,得分给我一点啊。怀陵君你们要吗?”川太说。
“成什么仙?我还要和知子慢慢变老呢?倒是可以留着,老了再吃,重新再谈一次青春恋爱!”
“得了吧,你们能坚持7年之痒就不错了,还妄想着爱两辈子呢?”
疲惫不堪的知子眼中流出泪水,抱紧了我。
“你们怎么还在贫嘴,快叫救护车!”
后来在救护车上,知子对我们说,那仙丹一股铁锈味……
输了一天液,知子很快恢复了。
众人一齐审讯郑坤卫,他已经恢复了镇定,拿出了富可敌国的气势,最顶尖的辩护律师就坐在他的旁边,还没等我们发问,就先发制人:“我的客户两个月前就购买了整个青云山的土地。他在自己的寺庙里,还有非常重要的财产丢失了。而现在,他居然还坐在这里,接受你们的审讯。这简直是对他基本人权的无耻践踏!”
“秦律师,没关系的。这审讯的里面有些还不是警察,比如这位邱道长,曾经是我的朋友。这位小伙子,应该是个服装设计师。我也很好奇,为什么他们可以在这里参与审讯?”郑坤卫就像在参加桌游活动,心态非常放松。
“由于这个案件涉及的一些领域超出警视厅的能力范围,他们被聘为特别顾问。郑先生,要不要我把授权文件拿给你们看呢?”川太直直的盯着郑坤卫。
“不必了,我倒也正想和邱道长好好交流一下。我可以先问您几个问题吗?”
“郑坤卫!你是嫌疑犯,是被审讯了,什么时候轮到你问问题了?”川太有点急了。
“没关系,让他先问。”邱道长拍了拍川太的肩膀。
“现在您还认为我不能成仙吗?你都炼不成的仙丹,我可是炼成了,那仙丹的样子,和古书上描述的一模一样。”
“郑先生,仙字怎么写?”
“嘿,当然是一个单立人,旁边一个山字了!”
“对啊,要成仙,你得先是个人,爬过世间的高山,一览无余者,方能成仙。可惜啊,在这第一步,你就没合格。就算炼成了仙丹,又有什么用呢?”
“邱道长啊邱道长,你拐着弯儿骂我啊!”
我们几个强忍着不笑。
“你说我连人都不算,成不了仙,那请把我的仙丹还给我,咱们试一试?可否?”
“我看行啊!知子探长,请物归原主吧!”
“邱道长,你这要干什么啊?”我实在看不下去了。
“既然郑先生费了这么大的劲儿,做出了这么多牺牲,炼出来的仙丹,如果不让他试试,也实在说过不去啊。至于犯了多少罪,试了再审也无妨。”
我把邱道长拉过来,小声对他说:“万一他真成仙了,不是正好逃之夭夭?”
邱道长没有回答,但眼神里写着“天机不可泄露”。
在邱道长的坚持下,知子把盛有仙丹的保温箱拿过来,递给带着手铐的郑坤卫。
律师帮郑坤卫把保温箱打开,里面的仙丹晶莹但不剔透,光彩却不夺目,奇形而不怪状,芬芳而又无味。
郑坤卫双手并拢,戴着手铐把仙丹捧出来,准备吞下去的时候犹豫了一下,看了一眼邱道长。
邱道长点了点头。
郑坤卫一口把仙丹吞进肚子。
我们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,等待奇迹或是悲剧或是闹剧的出现……
过了几秒钟,我忽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,感觉时间变得很慢,我的动作也很慢,但我的思维没有减缓。我看了看旁边,知子、邱道长、川太还有律师的动作都变得很慢,但从他们的眼神可以看出,他们似乎很焦急。当然,除了闭目养神的邱道长之外。
反观郑坤卫,他似乎还是正常的速度,但一直在大喊:“好快,好快!快点慢下来,我的脑子要炸了!”
我心想,难道他是反过来的?身体速度正常,但脑子的速度大大下降?所以对我们来说正常的速度,对他来说就太快了?想必在他的眼中,这个世界变得飞快?
不一会儿,郑坤卫用手捂着眼睛,抽搐起来,口吐白沫,混了过去……
我坐在椅子上干着急,说话太慢了,我本是想问邱道长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但就在发“这”的声音时,单单是卷起舌头就感觉过去了半小时,真是急死我了……
就这样,以我当时的感觉,又过了两个小时,世界终于恢复正常了。郑坤卫也慢慢醒了,脸色苍白:“天呢!天呢!我还活着,我还活着!”
邱道长这时候笑了:“怎么没成仙啊?是不是脑子像被塞进去一搜航空母舰?”
郑坤卫连开口说话的力气似乎都没了,只是频频点头。
“既然你知道结局了,不要再有幻想了,后半辈子,如果你还有后半辈子的话,努力赎罪,争取当个人吧……”
郑坤卫整个人泄了气,瘫软在椅子上,休息了几分钟才开口:“哎,没想到,最后是这个结局,但我不会后悔,我尝试过了,我也不丢人!秦始皇不也没成功吗?还有那些吃丹吃死的皇帝!我至少还活的好好的。”
“你这么自信吗?请你深吸一口气试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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