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方程，你跟我来。”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考场，李杨当即就阴沉着脸说道。
方程虽说心里犯嘀咕，但也没敢多问，只能老老实实跟在老师身后。
两个人一直走到教学楼的西北角，李杨这才停下脚步，看着方程说道，“我对你很失望，毫不夸张地说，你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个学生！”
方程撇了撇嘴，又来了，又是最差……
“前几天我以为你转性了，真要好好学习了，你知道我多高兴嘛，没想到今天数学考试，你竟然在考场睡觉！被我发现以后，竟然还敢提前交卷！你题目都做完了吗？啊，做完了嘛！”
李杨现在真的是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。
“老师，其实我做完了……”方程弱弱地回答道。
他还以为咋回事呢，老李这也是关心则乱呀。
“你放屁！”李杨眼睛一瞪，“我刚从方老师那里过来，他说这张卷子难度非常大，估计全市都没几个能拿140以上，能拿130就是高分。我发现你睡觉的时候，考试过去还不到一个小时，你告诉我都做完了，你咋那么厉害呢？”
“老师，我真没骗你，我不仅都做完了，甚至可能还全对。”
“全对？”李杨气极反笑，“我要求不高，这次数学你要是能及格，只要及格，以后我叫你老师，我来当学生。”
“别说叫你老师了，只要你及格，我叫你爹都行！”
“不至于不至于。”方程连忙摆手，“我要是有您这样的儿子，我妈不得削死我……”
“你好自为之吧。”李杨叹了口气，也不再多言，转身就离开了。
“这个老李，还挺有意思。”不知道为什么，方程还觉得挺感动。
在咖啡厅里等了一段时间，方程估摸着考试时间也快结束了，于是又来到了陈墨弦所在考场的门口——这个考场可都是年级里的尖子生，代表着新高的最强战力。
随着考试结束铃声的响起，教室里也变得骚动起来，没过多久，就有一个女生边哭边打着电话从里面走了出来，“……我这次考砸了，数学很多都不会，填空题第6题往后的答案，我都不确定，解析几何一个字都没写……呜呜呜，太难了。”
这还是方程头一次看到有人因为考试被“难哭”的。
“我屮艸芔茻，这次数学也太难了吧！根本没时间做完呀！”
“你还想着做完？我他么好多填空题都不会！”
“我都怀疑这次试卷是不是葛大爷出山了！”
“跟这次试卷相比，葛大爷出的卷子都算是简单的了。”
“上午考完语文觉得还不错，数学一考完，我连明天的考试都不想参加了！”
“这次谁要还能考140，我直接给跪了！”
…………
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眼前的情景，那只能是哀鸿遍野了。
所有的学生，无一例外都在抱怨这次的数学试卷有多难，一个个哭丧着脸，就连平时装学弱、考试拿高分的那些人，此刻也面如土色，因为这一次，他们是真的不会。
“陈墨弦，你填空题最后一题写多少？”李翔收拾好东西，快步跟上前问道。
作为年级里成绩仅次于陈墨弦的学生，李翔在新高也算是个响当当的人物，不仅成绩好，人长得也十分帅气，而且还是学生会主席，在学生中人气颇高。
以前每次考试，李翔只能屈居第二，但这一次，他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超越陈墨弦的，因为这次的数学卷，他做起来出奇的顺手，他甚至觉得自己能拿满分！
所以，考试刚一结束，李翔就立刻过来打探一下陈墨弦的虚实，如果顺利的话，说不定还能影响一下对方的心态，这样自己拿第一就更稳了。
“那道题我也没把握，最后答案写了1.”陈墨弦没那么多心眼，直接就回答道。
“我本来也写1的，但经过验算以后，觉得答案应该是2.”李翔心中窃喜，果然，自己要在这次考试中独领风骚了！
陈墨弦眉头一皱，“我第一次算的结果也是2，但后来被我改掉了，莫非是我改错了？”
“这也说不准，我来给你讲讲我的解题思路吧。”说着，李翔还从书包里掏出自己的草稿纸，准备在陈墨弦跟前秀一波。
“你就别讲了，答案就是1，墨墨是对的，你写错了。”就在这时，方程的声音响了起来。
随后，方程便直接挤到两个人中间，手指轻轻将李翔往后一推，“离我们家墨墨远点，搞得你跟他很熟一样。”
说实话，方程在学校里的人缘还挺好的，但唯独不喜欢这个学生会主席，人前一套，人后一套的。
上学期李翔跟一个叫杨静的女生表白，可人家姑娘直接表明，自己喜欢的是方程，于是乎这家伙竟然在学校贴吧里污蔑自己脚踏两只船……
再往前推，李翔的父亲曾经是文萱制药的医药代表，却背着公司吃回扣、搞贿赂，最后被程乐萱开除，差点没去吃牢饭。
这两件事叠加起来，使得李翔对于方程也是敌意十足。
虽说李翔也算是个标准的大帅哥，但是站在方程面前，也就是个路人水平吧。
“我们在讨论学习呢，你懂什么？”李杨嗤之以鼻地回答道。
他在方程面前能够炫耀的，也就只有学习了。
“不就是14题嘛，答案就是1，我都知道你那个2是怎么来的，无非就是通过斐波那切数列的通项，然后利用概率找到n的范围……但其实你的思路根本就是错的，利用通项求解本身没问题，但你后面利用概率缩减n的范围却搞错了……”
方程越往后说，李翔心中就越震惊，他怎么知道我是这样解答的？！
“你就瞎扯吧，就你这数学水平，估计14题看都没看就跳过了吧。”李翔硬着头皮说道，他可不相信方程所说的。
“随你怎么想咯。”方程耸了耸肩，拉着陈墨弦就要走，忽然又回过头，一脸坏笑地说道，“昨天静静发信息给我加油了，你应该也收到了吧？”
一听到“静静”这两个字，李翔瞬间炸了毛，“方程，你别得意，有钱了不起啊！”
“我何止有钱呀，我还比你帅呢。”
“但我成绩比你好！”
“可是静静喜欢我呀。”
“我每年都拿奖学金！”
“可是静静喜欢我呀。”
“我……我是连续两届学生会主席！”说到最后，连李翔自己都觉得没什么底气了。
“可那又怎样呢。”方程冲着他甜甜一笑，“静静喜欢的还是我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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