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

墨月把墨耀送走后就瘫坐在地上，像是一个小女孩在哭泣，那怕过了十二年，这个姿势她依然摆动很熟练。

本应该知道的，墨耀已经死了，现在还把像是自己弟弟一样的人物送走了，自己以后应该怎么活下去？但又像是习惯了一样，她重新站了起来，走向冰室中间的石台。

人类？墨耀呆呆的看着周围，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人类，大家像是被什么赶着一样在大街上走着，来来回回，同时用好奇的眼神看着自己，像是看着什么稀有物品一样。

不久墨耀就哭了起来，他害怕，人类，还有人类不明的目光，这些对他来说都是那么的陌生、恐惧，他们是什么啊！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，墨月姐姐、墨月姐姐…。

“呜啊！啊啊呜呜！墨月姐姐你在哪！”

“墨月姐姐，我错了，呜呜呜！”

“墨月姐姐！呜呜呜！”

…

“你好！小朋友！你的爸爸妈妈呢？”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男人蹲下看着墨耀。他是一个人贩子，而且注意到墨耀很久了，一个衣着华丽，又长得很白嫩的小屁孩在大街上哭了一天，怎么不让人在意。

看来今晚会有一顿好吃的了，光是墨耀的相貌都够卖钱，让自己来一顿好的，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来头。

“爸爸妈妈？我没有爸爸妈妈。”墨耀低声说，哭了一天的时间，他感觉自己的喉咙非常非常的痛，像是被火烧了一样，一出声就烫了起来。

看来他真的没有父母之类的，那事情就简单了，真是白捡的大便宜，白萝卜。

“之前听你有一个墨月姐姐，她不见了吗？”人贩子试探性的问。不过墨月的存在并没有被他放在眼中，一个小屁股的姐姐，会有多大来头。

听到墨月两个字，墨耀眼睛果然亮了起来，小脑袋像是公鸡快速地点头。

看到墨耀这么激动，人贩子胸有成竹地说，“我可以帮你找到你的墨月姐姐，你要跟我走吗？”说完人贩子向墨耀伸出了手，一幅灿烂阳光的笑容。

墨耀伸出了手，完全忘了墨月曾经跟他说过，人类不能相信。同时这也是他出生以来最后悔的一个决定，但是，他还小。

…

一间潮湿的小仓库里，有很多眼睛映着光芒，但是看着这些眼睛都会感觉自己很无助，像是要被吸进去一样，而在这些还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。

墨耀被关在一个小小的铁笼里，和其他长相丑陋的小孩子隔离开，和他一样的还有三个铁笼，只不过已经空了。他的衣服被换成肮脏的布衣，可能是刚刚那个人贩子从地上捡的。

“哥哥，要快点回来啊！”墨耀用嘶哑的声音在铁笼內招手，对于其他人笑着的目光，他只是感到好奇，并没有其他想法。

穿着劲衣的人贩子抱住华贵的衣服，听到墨耀的声音他笑了笑，这些这个年头，小鬼比大人还要精明，这么乖巧的小孩子不多见了，估计是一直被那个墨月姐姐宠坏了，只不过也就这样了。他没有回过头，自顾自地走了。

等到人贩子走后，一个长相丑陋的小男孩看着墨耀，说，“他是骗你的！”

起初墨耀还不知道这是叫自己，直到这里的小孩子都叫了一下他。

“怎么可能，大哥哥说过一定会找到墨月姐姐，然后带我去找墨月姐姐！”墨耀出奇地愤怒了起来，了嗓子的痛都顾不上。

那个长相丑陋的小孩继续说，“不信？那就等着看吧！”

他也没想到，墨耀就是因为这个问题瞪了他一个晚上，狰狞的样子像是发怒的小猫，非常可爱，让人哭笑不得。

一周过后，墨耀在周围小伙伴的帮助下认清了现实，然后他又哭了一个星期。哭的内容全是墨月，他的嗓子有剧烈地疼痛起来，比刚来的那一个星期更加痛。

那个长相丑陋的男孩是一个好人，他教会了墨耀很多事情，只可惜命不久矣，和他一样的还有很多小孩，他们卖不出去，也就不会给饭吃，直至被扔到野外，暴尸荒野。

一个月后，墨耀被卖出。

（是不是进到豪门，过上幸福的后宫生活？想多了！再说，豪门怎么会需要卖小孩子，用来炖汤？）

被卖到的地方是一个寡妇的家，寡妇生性暴躁，一直都是一个人住，没人受的住她的暴脾气，买一个人回来是为了服侍自己，可爱的墨耀自然是她的目标，她还用上了自己的一部分棺材本，不过墨耀并不是墨耀可爱才买他的，而是妒忌，墨耀从此过上了非常痛苦的生活。

寡妇几乎每天都要打一顿墨耀，从小木棍到铁棍，直到打得墨耀断手断脚，然后扔到柴房，盖上纸一样的被子，哭着过了一个晚上。

还一次，墨耀打碎了一个碗，寡妇逼迫他把碗的碎片都吃下肚子，至于为什么打碎碗，相信大家都了解。那时墨耀几天没吃过饭，手也被打断了。

这样的生活墨耀从十二岁开始，持续了四年，直到墨耀十六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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