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醋了。”
“……”
窗外海风呼啸，夹杂着海浪翻腾哗啦的声响。
贺骁望着自己唯一的心头爱，只是笑，没再说话。
他刚才也没完全扯谎，他少年时代的梦最初是没有确切对象的，一直到十九岁那年他在电视里头看见齐厦。
那年遭人算计是他毕生之耻，着实非他所愿，即使这样，当时被药性冲得混沌不清的脑子，又何尝不是以为他正做着一个跟齐厦有关的美梦。
可后来美梦醒了，没有齐厦，只有那一床暗红斑驳的血。自此的之后的好多年，他不想拥抱谁，不想亲近谁，甚至拒绝面对本能，那些事让他联想到的只有耻辱后的暴怒。
一直到齐厦把自己交给他，贺骁才明白亲密是什么滋味。
是的，齐厦是他唯一亲密过的人。
齐厦这天连起床都费力，剧团当然是去不了了。
可成天不离卧室也憋得慌，午饭过后，窗外阳光明媚，楼上通往卧室的平台宽敞，贺骁在那给齐厦摆了把躺椅，椅子上给铺上厚实柔软的垫子。
他本来是想把齐厦给抱出去的，但齐厦掀开被子坐起来说：“躺久难受，我想自己走几步，哎？我的衣服呢？”
贺骁想着也有道理，没多说什么，回头从椅背扯了件衬衣抖开替齐厦披上。
齐厦就着他的手把胳膊穿进衣袖，两只袖子都套上才觉着有些不对，白衬衣的袖口都到自己手心了。
他望着自己被袖子遮去半截的手掌：“……”
贺骁替他把扣子扣到胸前，要笑不笑地说：“宽松点穿着舒服。”
齐厦带来的衣服不少，但贺骁就是这么恶趣味，他就想看看自己宝贝儿穿着自己衬衣的样子。
齐厦很快想明白其中原因，眨眨眼，“……好吧。”
贺骁喜欢看，自己就穿给他看，齐厦的思维就这么简单。满足贺骁就是满足他自己，大概，这就是爱情吧。
齐厦对自己专注的事一贯是认真的，作为一个以表现艺术为职业以及此生追求的艺术家，他岂止是穿给贺骁看，他拿出犹如对待自己事业般的执着精神，状似不经意地倾情演绎贺骁期待的画面。
他掀被子起床，见衬衣盖住了大腿，提都没提要穿裤子的事，保持全然中空的状态，光着两条修长笔直的腿，白皙的脚踩在褐色的羊绒地毯上，就准备这样往卧室外头去。
俨然就是一副不怕劳累不怕死，风雨还可以来得更猛烈一点的勇敢姿态。
贺骁本来是存着逗弄齐厦的心思的，眼前这般撩人情状一瞧，瞧着瞧着就甘当混蛋了。
可是温室花朵很显然已经不堪摧折，贺骁只得把那点邪恶念头给压下去，伸手给齐厦把衬衣第二颗扣子也扣上，遮住锁骨下边一串痕迹。
自己的心肝还得自己疼。
但做完这一切，贺骁终究还是没完全忍住，按着齐厦的后颈，低头在他嘴上狠狠亲了下。
二楼平台敞厅，落地窗的玻璃隔去外头刺骨海风后，阳光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，海浪声轻柔抚慰他们的耳朵。
齐厦盖着毯子仰躺着，手里书看了几页，转头见贺骁就翘腿坐在一边，眼光眺望窗外远方波涛汹涌的海面。
他在这看了差不多一个钟头的书，贺骁就在旁边陪着坐了一个钟头，也没干别的什么，就这样静静陪着。
觉察到他的眼神，贺骁脸很快转过来，深邃有神的眼睛在阳光下微微眯起地看向他：“想要什么？”就好像身心的全部都专注于一人。
齐厦摇一下头，手上书放下：“不无聊吗？”
贺骁眉头压低，笑了笑，“难得闲着，挺好。”
齐厦想着他好像一个钟头都没离开，问：“你闲着也没抽烟。”
贺骁手在扶手上拍了下，“戒了。”
戒烟是好事，齐厦垂下眼眸没多说什么，这时候贺骁放在茶几上的电话嗡嗡振动，贺骁一把抓起手机，站起身，对齐厦说：“我接个电话。”
电话是贺峥嵘打来的，贺骁站在离齐厦几米远的位置听完了全部，贺峥嵘说：“现在除了我们还有另一批人跟着沈邵捷，背后那位应该是在试着摸他老底，同时看看他把东西到底交给了什么人，眼下你是什么打算？”
贺骁转头看着躺在午后阳光下慵懒得像只猫的爱人，正好齐厦眼光跟他对上，贺骁眼里浮出一丝宠溺的笑。
而后，他转身避开齐厦的视线，几步踱得离爱人更远了些。贺骁压低声音，好像这样就不会显得过于森冷，“等他在鬼门关逛一圈再出手也不迟。”
贺峥嵘说：“明白了，回头我再把人交给你，他就是自己投诚。”
贺峥嵘把他意思领会得很透彻，贺骁嗯一声算是回答。
电话挂断，贺骁把手机收回兜里，朝齐厦走过去。
他刚走到跟前，齐厦把手里书放下盖在胸口，在阳光下愈发显得剔透的眼眸迎上他的眼神。
贺骁就站在躺椅前边，俯下身子，两只胳膊撑着齐厦身子两侧的扶手。
两个人目光相对，一个仰视，一个俯视，贺骁让齐厦整个人都被他笼在身体底下，沉声问：“我无不无聊，你真不知道？”
不料他接完一个电话还会继续刚才的话题，齐厦愣了愣，目光短暂茫然，很快嘴唇抿起来，唇角扬起一个浅而好看的弧度，迷人而满足。
贺骁也笑了，伸手捏住齐厦的下颌，鼻子凑过去深深嗅了下齐厦身上令他迷醉的淡淡幽香。
贺骁觉着自己现在就像是一头守着伴侣的雄兽，齐厦在窝里，他就围着洞门口打着圈地转悠。
他哪儿也不想去。齐厦在这里，他的世界也只剩下这前后不到几步的一块地。
他甘之如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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痴汉，难怪你们叫他狗子。(╯‵□′)╯︵┻━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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