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穆柔兮醒来时，浑身像是散架了一般酸痛，望着一脸餍足的沈慕之，她又颇有些甜蜜与幸福，直往他怀里钻。
“兮兮昨夜真美！”在她发顶亲吻一口，沈慕之说话流里流气。手轻轻放到穆柔兮肩上的那道伤疤上，反复摩挲。
“痒！”穆柔兮咯咯笑着躲开了。
沈慕之不知是想到了什么，眼眸一沉：“兮兮身上的每一个地方，每一道痕迹都是我的，真好。”
穆柔兮不好意思的就要挣扎着起身，却被他一把又拽进怀里：“再睡一会儿，乖。”
望了望窗外打亮的天色，穆柔兮心底有些不安：“今日该去敬茶的。”
沈慕之大手不安的游走着，眼底带着说不清是讽刺还是别的意味的笑容：“那个男人可不值得我的兮兮给他敬茶。”
轻拢慢捻抹复挑一番，沈慕之又才道：“至于外祖母，听闻我们昨日闹得凶了，早就回宫去了，还特意差人来说是让你多睡一会儿。”
穆柔兮羞愤欲绝，昨夜的记忆又翻滚着往上涌，直烫的她想藏进被窝里。
“兮兮，真好！你终于是我的了。”吻着她的发顶，他语气里的温柔能溺死人。
作为陪嫁丫鬟的红果和红烛听了里头动静忙问：“小姐和姑爷可是要起身了。”
“你们先退下吧。”沈慕之吩咐了一声，又揽着穆柔兮睡去。
两人起身时已经到了用晚膳的时辰。
红果一进门眼睛就黏在了沈慕之身上，接连着打翻了穆柔兮净脸时的水，又踩了她的衣摆。一张脸还通红通红的，带着一抹沉沉的羞涩。
坊间确实有把陪嫁丫头送给姑爷当填房的传言，那是在当家主母成婚多年未有子嗣的时候，塞个丫头博得好名声的。
穆柔兮与沈慕之这才将将新婚。
望着红果那副样子，穆柔兮心中冷哼，面上却只当没看见，若有所思打量了一眼格外安分的红烛。
“你们下去！唤四月和翡翠来。”沈慕之冷冷望了红果一眼出声。
红果红烛有些颤颤地望了穆柔兮一眼，尤其是红果，眼中满是乞求的光芒。
“还愣着做什么！没听见姑爷在说什么么？”穆柔兮懒洋洋抬手摸了摸发髻，眼睛里是一抹轻笑。
待两人退下，穆柔兮才望着他笑：“怎么？阿慕不喜欢我的陪嫁丫鬟么？”
“我喜欢她们作甚？做事笨手笨脚的。因着是你的丫鬟我才没罚，要是四月几人这般，我是要发作了的。”说着，他上前拦住她的腰：“方才我看你都踉跄了，可有伤着哪里？若是你说一声不适，我定要重罚那丫鬟。”
穆柔兮笑着摇摇头：“我又不是个泥做的，轻轻一碰一摔就要碎了。”
沈慕之难得的睁大双眼，一副认真模样：“兮兮在我心里可是个宝贝，捧在手里怕摔了，含在嘴里怕化了。但凡你受一点伤我都能把这天捅了，你可记住了？”
穆柔兮笑笑不说话，阿慕惯是会说这句话的，每次都要她记住。
腻歪了几日，等三朝回门一过，沈慕之就忙碌了起来。
他如今也是有官职在身的人，每日除了上朝还需到兵部去点卯，用过午膳后日日被敦亲王捉去金城卫营里，这是皇帝要着手培养他成为保皇党，站中立的讯号。两人都乐得皇帝的暗戳戳安排。
一天，沈玉成像是算准了沈慕之不在的时候来了公主府。
“儿媳见过公爹！”穆柔兮乖巧地向坐在主位上的男人行礼。
沈玉成眼不是眼，鼻子不是鼻子的冷哼一声，就让她那么一直行着礼，也不说话，也不让她起来。
穆柔兮眼角含着如春风般温暖的笑意，自己起了身，在红果搀扶下自顾自坐到了一旁。
“你给我跪下！我没让你起来。”沈玉成冷哼一声。
穆柔兮又是柔柔一笑：“听闻公爹最是心肠柔软不过的，定是在说笑呢吧。”
沈玉成有些讷讷，脸上闪过一丝尴尬，不知说什么才好。脑子中又记着自个儿大哥和二哥说的话，干脆一咬牙：“你如今既然嫁给了那小畜生，就该多为沈家着想一些。回去让你哥在北疆多关照着些大伯一家。”
说完见穆柔兮脸上依旧挂着笑容，他又道：“还有沈慕之身边不能只有你一个人，挑个日子让他将你大伯家的三娘抬了进来。既然是表妹，就该给个平妻的名头，不能让人说了闲话去。”
穆柔兮笑容越发的温柔了起来，沈玉成也有了底气：“还有你二伯，他当了那么些年的国学院院长，虽然名声好听，但终归不能参与朝政，没有实权。你改日进宫去求了你的皇后姨母，帮着安排个好一些的官职，我觉着户部尚书就不错。”
穆柔兮忙不迭失笑着问：“公爹可还有其他的要求？要不都一起说了吧！”
沈玉成见她那么好拿捏，眼中精光一闪：“你害了你姑姑一家，害得央儿惨死，害得玉琳也没了。这事我都记着呢，你去慧觉寺为她二人立长生碑供奉着，在她们二人碑前忏悔上七七四十九天吧。”
穆柔兮垂着头，没有不应的意思。沈玉成想了想又道：“你大伯家的澄哥儿要娶妻了，听说将军府给你陪嫁了不少的丝绸缎带珍珠玛瑙，那些都是女儿家喜欢的东西，你匀一些出来给大伯家送去。”
“公爹可说完了？说完我便让人备着些酒菜，夫君也该回来了，公爹今日便在府里用过膳再走吧。”穆柔兮说着就招手让红果下去吩咐晚膳。
沈玉成一听沈慕之要回来，这还得了，忙不迭失离开了。一路上他走的是春风得意，果然同大嫂二嫂说的那样，这新媳妇是最好说话的，为了好名声她也不会反驳了自己去，只能应着，上赶着去完成他的吩咐。
想起穆柔兮那副只会笑的样子，沈玉成心下大安，沈慕之那个臭小子，往后肯定还是要乖乖听自己话的。
“小姐，这，这也忒不要脸了吧。”红果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，说话间都有些结巴。
穆柔兮嘴角微微上扬，也不说话。
沈家，可真是书香门第，大金鸿儒世家呢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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