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尚？
苏南有些诧异的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电灯泡，正满脸慈祥的望着自己。
这种电灯泡，最擅长的，就是忽悠人了。
苏南的脸色有些古怪的坐在了属于他的蒲团上，对那和尚点了点头。
为了保持逼格，苏南的声音依旧淡然。
“本座历飞雨，请大师赐教。”
“小僧法名摘要，请百道魁首赐教。”
摘要和尚双手合十，对着苏南躬身道。
苏南点点头。
百道大会魁首的名声，却是很响亮，别人知道，并不惊讶。
两人介绍完毕后，这也说明着，这场的论道，也就正式开始了。
很快，一个长老牵着一匹白马来到了论道台。
接着，什么话也没有说就离开了。
这一个操作，令二人都没有反应过来。
摘要和尚，依旧双手合十，望着面前的白马，喃喃的说道。
“阿弥陀佛，不知这位长老牵一匹马过来要说明什么？”
嗯？马？
苏南的眼睛瞬间流露出亮光。
我貌似明白了，儒道想要说明的是什么了。
想到这里，苏南的嘴角轻轻扬起，对摘要说的话进行了反驳。
“大师，此言差矣，这是白马，不是马。”
苏南摇头。
嗯？
被苏南这么冷不丁的开口，摘要似乎也明白了。
摘要依旧双手合十，面上透出悲天悯人。
“阿弥陀佛，魁首这是何意，难不成白马与马两者又和区别？”
“哦？难不成，大师觉得没有区别？”
苏南轻笑道，那笑声透过面具，直直的落在摘要和尚的耳朵旁。
不知怎么，摘要觉得，这一场的论道，绝不简单！
摘要的脸色，依旧没有任何改变。
“魁首此言荒谬，无论黑马白马，红马，都是马。”
“大师且听我慢慢道来，这世界上马的颜色很多固然不假，但是问题就来了。”
“如果你骑的是白马，别人借你的白马去骑一天，然后第二天给你一匹黑马，告诉你，反正这都一样，都是马，你能同意吗？”
苏南大笑。
而摘要的神色，则是越来越凝重，摇了摇头。
“自然是不能同意。”
苏南接着乘胜追击道。
“那反过来看，有人说，马等于白马，或者马等于黑马，这不就是说，白马就是黑马，如此说来，马不等于白马，这话对吗？”
摘要眉头紧蹙，听到苏南所说，忍不住的说道。
“魁首所说的道理听着很好，但是对于世间不变的大道来说，这就像是鸡蛋与星辰般不可撼动，即使魁首把白马非马说出话来，但却依旧撼动不了白马就是马，就是魁首所说的再好，但是马并不会因此而消失在天地大道，正是因为马本来就存在于天地，依靠自身证的属于它的果位，才是我们佛道修身修炼的目标！”
摘要所说之言，身上散发金光，说完这话，似乎他的修为，也松动了几分。
脸上的悲天悯人，再也没有，取而代之的，则是一幅天地不可改的威严。
望着摘要的变化，苏南忍不住的点了点头。
不愧是和尚啊，就是难忽悠。
忽地，苏南的嘴角突然一扬。
“那佛道的佛陀，又作何解释？”
“佛陀？”
摘要和尚面露不解。
苏南清了清嗓子，继续说道。
“当初佛陀于红尘中修行，打算历经红尘，证道果位，当时佛陀所骑的，就是白马。”
“佛陀骑着白马，于红尘中历练，当历经一家百姓家中时，望着一名黄菡磨刀霍霍向他家中唯一的，白马，佛陀不忍，忍不住的跑到那个百姓家中，诉说白马吃疼，与常马不同，颇有灵性。”
“在以后，也是因为佛陀度化无数草木，灵兽，人，得以正道佛陀。”
“那这样，本座就能理解，当时佛陀就认为白马非马，不然他为何说出白马与常马不同，更在以后的证道佛陀路中，把他的“白马非马”，告诉世间的每个人？”
说道最后，苏南语气铮铮，似乎他说的，就是事实真相一般。
闻言，摘要和尚瞬间沉默了，就连他身上的金光也在此刻尽数消失。
望着苏南，摘要和尚的脸色完全的处于迷茫之色。
说实话，他明明知道苏南说这话，根本不合理，甚至可以说成谬论，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.......
看着摘要和尚的迷茫，苏南也清楚摘要和尚心里想的什么。
对于摘要和尚心里所想，苏南只能叹了口气。
小乘佛教对于佛陀的狂热崇拜，几乎已经成了禁锢于他们进步的枷锁了，总觉得佛陀所说，所行的每一件事，都是正确的，都是光明伟岸.......
哎........
这种狂热崇拜，确实能够短时间让一个教派的迅速崛起，但是最后，也会因为这种狂热崇拜得取灭亡.......
儒道书宫内宫的阁楼上。
王重明望着水晶球，听完苏南所说的白马非马，不由得惊出一声冷汗。
一旁的斗笠老者，看着王重明头冒冷汗的样子，满是皱纹的脸庞，扯出一抹笑容。
“重明，不就是一次白马非马的论道吗，至于你这种大贤大动阵脚吗？”
“田烟，你还说风凉话！”
王重明擦了擦头上的冷汗，想到刚才苏南最后说的关于佛陀之事。
“田烟，你难道不清楚，历飞雨最后的总结，如果仔细听的话，其实是借助佛陀之事，强行否定佛道中人。”
“但是否定的也却是巧妙不是吗，让摘要和尚说不出话来，而佛陀也确实大肆传播过此事。”
“而且你怕什么，我们儒道经过无数大贤的发展与改良，早就不是以圣人之言为完全的行为准则了。”
田烟扯着沙哑的嗓子开口。
你！
哎.......
田烟的这个样子，王重明伸着手指，指了他好长一段时间，才放下手指。
走到窗台，望向晴朗的天空，嘴中喃喃道。
“可历飞雨所说的这话，对于以文成道的道门来说，是一个无需任何动武手段的杀招啊.......”
此时，已经走出论道台的苏南，并不清楚自己这一番“白马非马”，对王重明与昨日他与慕绾绾见过的田烟而言，是一番多么可怕的言论。
毕竟如果仔细听的话，苏南是以白马非马这种可笑的偷换概念，嗤笑着愚昧的狂热崇拜。
不过能让人对他进行狂热崇拜的被崇拜者，那也有自己难以想象的人格魅力就是了。
走在街上，苏南也明白了这个少女叫什么名字。
名字很好听，叫：陆寒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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