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向盛相濡的眼神也更多了几分热切。
不过相较于他的热切，盛相濡却一如最开始那般，表现的兴趣缺缺。
顾以沫见霍暖一直凑在盛相濡身边，想要跟他搭话，不由得眼神一暗，赶紧走过去插在两人中间。
“你们在说什么啊？”顾以沫故作轻松的问。
霍暖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，又看看盛相濡才道：“你身边的人倒是不少，前有赤龙，现在又有他，外面那些说你是废物的要是知道，怕是下巴都会被惊掉吧？”
虽然这话霍暖似乎是在对顾以沫说，但是他却在暗中悄悄观察者盛相濡的神色，果不其然，在他提到赤龙的时候，这人神色微变。
盛相濡微蹙眉头，似乎有些不悦。
霍暖见此，心中更是大定，几乎能够确定，这人跟当初那个泥菩萨就是同一个人。不过当真是活久见，这泥菩萨什么时候也能像个人一样，生出喜怒哀乐了。
顾以沫不知为何，总觉得这两之间的氛围有些奇怪，正当她要说什么的时候，盛相濡却先说话了，“以沫，你先过去，我有些话要跟这位霍公子单独聊聊。”
霍暖猜出了盛相濡的真实身份，盛相濡又怎么可能没猜出他的？
只不过，能在这里遇见他，倒也是他没有想到的。
也许，只能说这就是命吧。
顾以沫也不多问，点点头，走到一边去了。
远远地，她回头看了一眼这边，正好看见霍暖正一脸激动的在跟盛相濡说些什么，至于盛相濡，表情则显得冷淡了不少。
这两人怎么看怎么怪异。
顾以沫本打算偷偷听听他们在说什么，毕竟这事处处都透着怪异，但是最后她想了想，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，她顾以沫卑鄙不假，但是对于盛相濡，她还是愿意保持最大的尊重，哪怕，这份尊重最后会给她带来什么不好的事情。
“大人！您怎么会在这里？您知不知道我们当年找了您多久？”霍暖盯着盛相濡的眼睛，目光激动，藏都藏不住。
盛相濡冷淡一笑，“找我做什么？我有什么值得你们找的？凭你们的本事，便是留在那里，他也不敢对你们怎么样，何必非要来趟这一趟浑水呢？”
霍暖咬牙，“大人您都不在那里了，我们还留在那里干什么？没有了大人的地方，于我们而言，不过是个腌臜的污秽之地而已。”
听到这里，盛相濡的表情略微有些动容，许久之后，他才轻叹了一口气，“你们有这份心意，我已经很开心了，既然已经逃脱了那个樊笼，以后过好你们自己的日子，别再掺和进那些破事。”
霍暖闻言皱眉，“大人，您当初是为了......这么多年都过去了，难不成大人还打算继续？”
盛相濡没说什么，只是道：“去吧，就当今日没见过我，别掺和进来。”
霍暖却执拗的盯着他，非要得到一个答案。
忽然就在他盯着盛相濡直看的时候，脑子里灵光一闪，猛然想到了什么，偏头看了一旁的顾以沫一眼，“难不成......难不成......”
这句难不成后面的东西，霍暖终究还是没说出来，他怕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妄自猜想，当年那件事对大人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，若是他猜错了，那不是给大人的心脏上继续戳刀子吗？
但是他的目光里又迫切的希望，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。
盛相濡沉默了一下，终究还是不忍拂了故人的好意，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。
霍暖的眼神更是变得热切和激动了不少，就像是一股长时间干涸的泉眼又一次涌出了泉水那般，激动地让人恨不得宣告天下，普天同庆。
“真的是她？”霍暖不敢相信的再一次确认。
盛相濡再一次点头，“不过这些事她都不知道，你也别告诉她，这件事我自有打算，明白了吗？”
霍暖赶紧点头，笑道：“我说这里怎么会出现赤龙，原来如此，原来如此。”这样的话，一切就都说得过去了。
他就说嘛，赤龙那种妖兽，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个大陆上，若是大人拿出来的，那一切就顺理成章，也只有大人，才能拥有赤龙这种强大的妖兽。
“这件事你别管，就当不知道。”盛相濡又道。
霍暖皱眉，“这怎么可以当做不知道？大人！您......”
“你若还认我这个大人，就按照我说的去做。”霍暖的话还没有说完，就被盛相濡打断了。
霍暖盯了盛相濡许久，最后还是低下头，有些艰难的点了点头，“是，大人，我尽量。”
尽量不插手这件事，尽量当做今日没见过您......不过......这怎么可能？
霍暖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，当初他没能阻止那个悲剧的发生，这次一定要阻止，不然他绝对会走火入魔遗憾终身，一辈子都在悔恨中度过的。
当然，这个念头自然不能让对此全是抵触心理的大人知道，他只需要悄悄地，悄悄地，不被人知道的暗中帮忙就是。
盛相濡见霍暖答应了，神色稍霁，“行，出去之后咱们就分开，如果没有什么必须的事，我们以后就别再见面了。”
霍暖早已在心里打定了主意，现在自然是盛相濡说什么，他就一口应下来就是了。
“你去吧，别让以沫起疑。”盛相濡挥手。
“是，大人。”霍暖对着盛相濡拱手行了一礼，然后便离开了。
等他走了之后，顾以沫才又回到了盛相濡的身边，“你们之前在说什么？”
盛相濡笑笑，“没说什么，只是故人相见，多聊了两句罢了。”
盛相濡这话说的敷衍，顾以沫怎么可能会相信？若当真只是故人相见多聊了两句，他又何必非要支开自己？
不过即使是她不相信，顾以沫最后还是没问，只是笑笑，“故人相见，多聊两句也是有的。”
盛相濡看她神色就知道她并没有相信他说的话，但是他知道，顾以沫一直以来都有一个十分良好的优良习惯，那就是别人不愿意说的事，绝对不会多问。
现在还不是把一切都告诉她的时候，等时候到了他自然会和盘托出，再等等......再等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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