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芹洗完出来，看到春莱已经躺下，知道她也睡不着：“你也别多想了，我比你怂多了。”
“你也取笑我。”
“你不怕死。”
春莱知道姐姐的意思，也听出她说这话并不是嘲笑她的意思。
“因为你不敢吗？”
“嗯，如果我敢，恐怕我也早已死了很多回。”春芹边吹头发边说：“你还记得当年爸爸打我吗？”
春莱怎么会忘记那个惨烈的画面？
“当时我跑了出去之后，本来也想一死了之，在马路上穿了很久，可是看着一辆辆穿梭的车辆我又退缩了。”
“原来你早就想过死？”春莱一脸诧异坐起身。
“当时我真的恨透了父母。”春芹吹干头发坐在自己的床沿又拿出两贴面膜，一贴给自己，一贴扔给了春莱。
“不然呢，不然就不会那么多年离开家不回来。”边说边撕开面膜准备往脸上贴。
“不过父母也挺可怜的，特别是后来有了自己的孩子才感受到那种不容易，如果我们失去孩子也一样会撕心裂肺，一样会分崩离析，何况哥哥是我们家唯一的儿子，父母都把他养那么大，可以中用了，最主要当年那现场太残忍了，现在回忆起来都很揪心，唉，也是可怜了哥哥。”春芹贴好面膜叹口气。
“你原谅父母了？”春莱也学着春芹的样子撕开面膜，然后轻轻的贴在脸上。春莱自己明白，这么些年，她一次也没有买过面膜，每年就是冬天一瓶基本的面霜打发，其他几个季节什么也不涂。春莱知道春芹一直保养，所以看上去比她还年轻。
“没有原谅的话就不会回来了，他们现在年龄大了，身边没有一个人。”春芹贴上面膜云淡风轻的回道。
“你倒是我们家最听话的。”春芹躺在床上拿起手机补充说道。。
“我更像咱妈的性格吧，身材像她，性格也像她。”春莱贴好面膜也躺下来。
“但是咱爸很尊重咱妈，一样的性格嫁的男人不同，命运就不同。”春芹翻着手机。
“谁说不是呢。”春莱叹口气。
“也不要灰心，春莱，至少咱们一家又聚到一起，这是最重要的，就像小时候那次我挨打，你护着我一样，我现在也可以护着你，大不了去跟那个王八蛋拼命。”春芹一提到刘一刚就来气。
“拼命就算了，我已经拼过一回命了，拿回该拿的就行了。”春莱知道姐姐是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。
“妹，你算没白活了。我放心了。”春芹抬起头用手撑着，半侧着看向春莱。
春莱笑笑：“死过之后，才明白活着有多好。我当时太傻了，不知道死了就是便宜他。”
“不错不错，我亲爱的妹妹，开窍了。如果咱哥在的话，一定会去把那个王八蛋暴打一顿！”春芹也跟着笑。
“咱哥活着的话，我们现在应该都是另外一种人生状态了，你不会离家出走，我也不会随便嫁个男人。”春莱也侧起身看着春芹。
“也许吧。”春芹把支起的手臂又放下，平躺在床上。
两个人就这样你聊一句我聊一句，等面膜干了，撕下来，一天舟车劳顿，不知不觉，都睡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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