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廿握着手机，她时不时的可以感受到手机传来的震动，绝大多数的消息都是来自李沧年，但阿廿不知道可以和他说什么，也并不想听到他的“忏悔”，他并没有做错什么，相反，他让自己的童年一直是开开心心的。只是这里面多多少少都夹杂着来自金施云的阴影，而那些阴影在现在看来，就像是乌云，遮天蔽日，淹没了整个童年。
一切快乐，都衬托的那些悲伤更为悲伤。
“小廿，我可以这样叫你吧？”
一个声音忽然打断了她的思绪。
“啊，可以的。”
“好的，小廿喜欢怎么样的衣服呢？”
“我……都可以，平时穿校服比较多。”
“那我就帮你挑了，姐姐的眼光很好的。”
“谢谢。”
“那么客气干什么，和千玺一样叫我姐好了。”
“好。”
表姐在商场的地下车库停好车，就拉着李旌廿直奔服装店，不得不说，她的眼光确实很好，不一会儿，已经替李旌廿看好了好几套衣服，也都是平价的牌子。
阿廿一套一套的换好出来，表姐就一边给建议，一边偷偷拍给自家弟弟，顺便让他也参谋参谋。大概3小时之后，两人满载而归，其实阿廿只买了必要的加厚羽绒服和内衣内裤，却抵不住表姐的忽悠，被她硬是送了好几套衣服。看着车里的大袋小袋，她还是懵的。
“小廿啊，姐姐很喜欢你，一直想要个妹妹，奈何家里，你知道的，两个皮实弟弟。这几套衣服是姐姐送你的见面礼，都不是很贵的东西。”
“姐姐我都买来了，我不适合这些衣服，穿在你身上那是棒极了。也麻烦你照顾照顾千玺了，这小子别的倒是都会，就是不会做饭，平时不住学校就是外卖。”
回到千玺家的时候，表姐帮着把东西拎到就走了，临走时还加了阿廿的微信。
就在阿廿整理东西的时候，千玺敲了敲阿廿的房门，靠在门框上问，
“晚上有烟花，去看吗？”
“……不是已经禁放好几年了吗？”
“今年有，在江边。”
看出了千玺眼里的期待，阿廿迟疑的点点头，随即又问道，
“你这样，不会被认出来？”
“不会。我坐公交从没被认出来过，黑灯瞎火，还是安全的。”
“好。”
北京的冬天，天黑得早，又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小雪，一瞬间，世界更安静了。等他们到河堤上的时候，雪逐渐变大了，阿廿穿的很厚，戴着帽子，半张脸全都埋在围巾里。和阿廿一样，只是千玺更是黑帽子黑口罩黑围巾的，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。
距离放烟花还有最后10分钟。他们俩就在河堤上散步，许是这段河堤有些偏，这天又着实冷，人都没见着多少。
“千玺，我小时候，有在北京过过年吗？”
千玺一愣，
“有两年。”
“哦！那两年下雪了吗？”
“嗯，比现在还大。我们还打雪仗呢。”
…………
正说着，忽然一排整齐的亮光从河对岸射向天空，两人对视一眼，齐齐转向对岸，烟花一朵一朵在这雪夜张开，绽放，然后凋零，不断明灭的光点印在他们俩人的眸子里。千玺偷偷看向仰着头的李旌廿，掏出手机对着她拍了一张，那种神情，是他这两天第一次见到的，生动模样。充满了希望。
“好美啊！你看那个红色的！那个白绿色的！！”
“嗯，真美。”
烟花，雪花下的她，激动的样子，千玺仿佛看见了多年前那个跟着他的小女孩，几个“小喷泉”就能开心很久。认真且唠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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